近日,南方日报记者重访因“天兔”受灾的汕尾等城市发现,上述尴尬情况在全国率先建立突发事件预警信息发布中心的广东同样存在例如台风在海上时候风力更大,但因为渔民防御意识普遍高于陆上的城乡居民,前者的死伤人数往往远少于后者在全球气候变化背景下,未来袭击我国乃至广东的台风、风暴潮可能呈加强的趋势,建议,在机制建设与公众意识培养上也要打通“最后一公里”,才能最大限度发挥预报预警的效果

每逢有台风预警信号或防总通知,省气象局在茂名建设的海洋气象广播电台,就立即滚动向海岸线达1.8万公里的南海海域发送

汕尾市民黄小姐透露,当地的幼广东省汕尾市海丰县儿园、中小学是22日、23日停课,但气象台在21日上午和下午已相继挂出台风黄色、橙色预警信号

展望

“预警的目的是防患于未然,关键在人们收到预警之后的反应”省气象局应急林良勋表示,目前,广东已经出台了暴雨、台风、灰霾、高温、寒冷、雷雨大风等十几种预警信号,各级政府部门、相关机构也设立了防汛、防风、交通延误等分级响应预案多部门领域的综合预警应急体系基本建立

指出,政府部门有充足的经验与动员力量,所以目前防灾减灾还主要靠政府主导不过仅靠政府通知显然不够,如果市民对防灾形成了习惯、有序广泛地开展社会行动,效果无疑更好

受香港经验的启发,深圳市今年出台的《台风暴雨灾害公众防御指引(试行)》也引入了相应预警信号直接停课的规定汕汕尾市人民政府地址尾市气象局则改进工作流程,从发布“天兔”的台风预警信号开始,一旦预计将升级为需要停课的级别,就提前知照并与教育部门沟通,让教育部门及早有心理准备并作出应对决策

现代气象科技虽然不能控制自然灾害的发生,却为防灾减灾预留了时间本月侵袭华东沿海的台风“菲特”同样如此,早在4日,中央气象台就发布了台风“菲特”的“橙色预警”,5日又将其提升为最高等级的“红色预警”,两天之后,台风才登陆

“如香港在天文台悬挂预警信号之后,达到哪个级别,各部门、市民要怎么做,完全有法律规定,有章可循就可采取相应的行动”省气象局局长许永锞表示,这些条例甚至细化到针对夜校的特殊性,教育局还专门制定了《热带气旋及持续大雨夜校适用安排》

应广东省汕尾市陆丰市对意识弱

“天兔”令汕尾市区不少工棚倒塌,若不及时撤离容易造成人员伤亡

又如日本,如果气象部门发出的台风警报在7时之前解除,则一切照常;如果是7时以后解除,学校在两小时后开始上课

在停工问题上,虽然香港没有像停课那样纳入法律强制规定但香港劳工处专门制定《台风及暴雨警告下的工作守则》,详细指导企业与员工在恶劣天气下的工作安排,分别阐述在不同天气情况下,雇主、员工行为指南,协调双方关系

今年来最强台风“尤特”、“天兔”前两个月在南粤发威,本月初“菲特”又突袭华东

制度化建设

与海上及早预警化险为夷相比,陆上部分市民因防灾意识、风险意识薄弱,预警信息发出后效果未如人意

“防灾不能仅以‘预警’交差”面对灾害,人们不禁要汕尾市人才问:发布‘x色预警’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汕尾城区东涌镇某工地就是“天兔”致死人数最多的地方台风时工人们都躲进工棚里,但临时工棚根本无法抵挡强风,很快倒塌,多名工人被压死

发自汕尾、广州

“刮着12级大风,汕尾市民古某还在城区驾三轮车拉客,舍不得回家,结果被吹落的广告牌砸中不幸身亡”陈炳玄告诉记者,汕尾近年少有强台风侵袭,不少市民甚至迷信这与上世纪90年代重建了妈祖庙有关,因此放松了警惕

目前,全省各级政府领导干部、三防和安全生产部门人员以及堤围水库、森林、学校等重要场所责任人,共超过10万名的防汛责任人号码均已纳入预警信息平台“预警会第一时间发至防汛责任人,责任人接到预警信息后需迅速组织村民、学生等疏散”

新华社汕尾市公安局也对此指出,“将预警和防灾减灾上升到法律规定的高度几乎没有这就意味着防灾减灾更多倚赖政府及相关单位的临时决策与工作,防灾效果取决于相关领导干部的责任心和自觉性一旦有关领导‘判断失误’‘估计不足’,预案便会沦为一纸空文”

更值得关注的是,大部分外来务工人员对台风很陌生,这类人恰好也是预警接收的短板,往往未能及时停工撤离,酿成悲剧在汕尾因“天兔”死亡的17人中,外来工占了11人

“这些工人都来自湖北,没有防台风经验,又想赶工10月份试运行”汕尾市相关人士透露,另有来自重庆的黄女士,台风时在汕尾海丰县附城镇附近劳作,被吹下的高压线杆压倒丧命

“台风登陆前三天,预警短信就陆续收到,中秋之后来台风都是很强的,我们在海边的汕尾林伟华中学校服人都知道,所以早早就把鱼池的棚架加固好,虽然最后鱼还是死了大半,但最重要是人员安全”红海湾施公寮多宝养殖基地的李老板告诉记者,台风登陆时在基地的房子里躲了大半天,因为海边多台风,当初建房时做得特别牢固

文/图 南方日报记者 谢庆裕

在看来,气象预警不能仅是一种提示,特别是在市民防灾意识参差不齐的情况下,还应把预警和应对、处置紧密结合起来,加强制度性建设,使政府工作向社会大众延伸有了这样一些硬性规定和惯例,灾害来临时无须政府发号施令,百姓便知如何应对

“台风从海洋逼近到登陆这段时间来说,海上与沿岸的人员是最危险的,但这些人群都有丰富的抗击经验,只要预警准确并及时送达,大部分渔民都能自觉回港避风保障生命汕尾市海丰县新闻安全”省气象局减灾处负责人说

但在看来,一些预案大多停留在政府和相关行业内部,缺乏使全社会一呼百应的举措气象预警信号尽管是面向公众市民,目前仅有指导性作用,而非强制手段,在实施过程中往往需要逐级下达,发通知,效率大打折扣

记者了解到,当香港悬挂八号风球(相当于广东省的台风黄色预警)、黑色暴雨预警(相当于广东省的暴雨红色预警)时,中小学就自动停课不需等政府发布通知,再由学生或老师通知学生

本可避免的悲剧来了

汕尾红海湾是“天兔”的登陆点,记者前日重走现场时,17级狂风肆虐后的痕迹仍历历在目,被掀翻折烂的鱼排漂浮岸边,山上不少风电机叶片缺损折断,但当地群众生活已恢复正常,许多渔民与施工人员正紧张地抢修复产

防灾不能仅靠汕尾林伟华中学地址政府“通知”

防灾意识强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位于汕尾海边的万盛地产一在建楼盘,“天兔”瞬间使工人的住宿板房夷为平地,但工地负责人陈工提前几天就组织外地员工撤离到宾馆暂住,无人伤亡

除了沿岸的养殖人员,渔民长期经风历浪,在接收到预警信息后也懂得及时避风近年,气象接收机已成为我省渔船审核的必备配置,省内4万多条持证渔船、南海10万条持证渔船,均有配备

诘问的背后,是面对天灾预而不警的无奈在信息技术与预报水平不断发展的情况下,预警发布与公众应对意识的“剪刀差”愈加刺眼

陈工说,他用外地号也接收不到预警短信,但“因为老家湛江常有台风,警惕性特别强,这次早早就上网、看电视了解预报预警做好撤离准备”

据悉,省政府应急办已汕尾市陆丰市向省法制办申请,拟出台一个规范我省突发预警信息的办法,除了规范发布机制,更从法律的层面上理顺、明确各部门、群众在各种灾害天气下的责任及应对方法

省气象局减灾处副处长陈多表示,这一方面涉及到多部门的协调、联动问题,另一方面是预警信号能否具有强制执行力的问题,“我们当然希望各部门、市民看到预警信号就知道怎么做,不过从目前来看,预警信息的防御指南还只是作为建议性措施”

如,受天气影响可采取灵活上班形式,或迟到不扣发工资,可提早下班,对坚持在岗的应发津贴等恶劣天气时雇员在上班或下班途中遭遇意外而受伤,统一规定为工伤,雇主需补偿“这样有效地调动了各利益方共同遵守应对工作指引的积极性,也使社会整体应急效率大大汕尾林伟华中学贴吧提高”许永锞说

广东省海监总队透露,比“天兔”登陆时间提早了一天多,广东沿海14市渔船47647艘,渔排作业人员19751人已全部回港或上岸避风从“天兔”在海上以超强台风直扑广东至减弱消失,南粤广袤的海洋上实现了零死亡

分析

曾经专门就预警应急到香港调研的许永锞介绍,香港建议雇员与雇主在签定劳动合同时,就恶劣天气下停工以及安全保障问题进行约定,并出台了格式化文本

目前预警短信只能发给本地市用户,外来务工人员一般用的是外地号,不能收到“而且他们对台风防御不了解,有的甚至连台风都没听说过,即使电视上、网络播发预警信息,也往往不懂得主动留意”汕尾市气象局业务科李静说

最危险的地方零死亡

通讯员 董永春 杨群娜

不过,对于外来工密集的工厂汕尾市人民政府电话、临时工地等,由于人员流动性强,这些场所的负责人基本未纳入预警优先发布的防汛责任人中

林良勋举例,停课可以靠教育部门发通知执行,但在停工问题上,涉及到企业的经济利益,政府部门不好强制把控,如何拿捏,光靠政府部门解决不了

有助防灾意识形成

以“天兔”为例,我省首次有14个市停课其实在台风黄色预警的防御指南中,已建议“幼儿园、托儿所停课”、橙色预警建议“中小学停课”、红色预警“建议停业、停课”,但在实际操作中,还是要在气象部门发布预警后,由教育部门开会研判,再逐级分渠道下发停课通知给学生家长

“我们应急办联合气象局,除了滚动发布台风预警信息,还发出了市民12条防御指引,但台风登陆了,有些市民还在街上走”令汕尾市政汕尾林伟华中学贴吧府应急办副主任陈炳玄惋惜的是,预警信息虽然发出,一些本可避免的死伤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