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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风雨往事

无上荣光背后的沧桑彷徨一列“由深圳北开往潮汕”的动车缓缓驶出站台。年关将至,动车上全是拖着厚重行李准备回老家过年的潮汕人,他们的脸上挂着回乡的喜悦,吱吱呀呀的乡音充斥整个车厢。耳畔传来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妈妈,我们不是回汕头吗?为什么汕头没有高铁站,要去潮州啊?”妈妈笑着回答:“汕头和潮州本来就是一家啊,过一两年汕头市区也会有高铁站的。”小女孩似懂非懂。是啊,汕头和潮州本来不就是一家吗?但汕头不是经济特区吗?怎么连个像样的高铁站和机场都没有呢?车窗外的郊区,灯火渐稀,夜色茫茫。我不禁陷入思考,决定把这些年接触的潮汕风物,所闻所思记录下来。阅历毕竟有限,太多事情只是流于长辈的口头诉说,再加上置身“当局”,视角不免局限。权当志异,博君一乐。1初识“潮汕”不知谈到潮汕,我们是否细究过“潮汕”二字究竟是什么概念,而“潮汕”在地域范畴上又是如何界定。其实,“潮汕”二字产生的时间,相比于潮汕这片土地本身的历史,可谓是弹指一瞬。潮汕这片土地,历史上自唐朝起,近年被称呼为“潮州”。“潮汕”一词,是年因爱国商人张煜南修建的“潮汕铁路”而开始广泛传播(这段铁路从潮州府城至汕头埠)。所以,对于许多常年旅居港澳、东南亚的老华侨来说,他们对“潮州人”这三个字更有归属感与认同感。在海外华人社会,甚至可以说“潮州”便等同于“潮汕”。我们现今常用的“潮汕”一词,在地域概念上又有不同的解读。第一种,目前最严格的定义是——指原“潮州九县”,即海阳(今潮州市潮安区、湘桥区、枫溪区)潮阳(今汕头市潮阳区、潮南区、濠江区)饶平(今潮州市饶平县、汕头市南澳县)澄海(今汕头市澄海区、金平区、龙湖区)揭阳(今揭阳市榕城区、揭东区、揭西县)普宁(今揭阳市普宁市)惠来(今揭阳市惠来县)丰顺(今梅州市丰顺县)大埔(今梅州市大埔县)(图为古代潮州九县示意图)第二种,是字面上的狭义概念,这种定义也是最简单粗暴、目前接受程度较高的一种解读。指的是年“原汕头市”分市以前所辖地区,也就是现今汕头市、潮州市、揭阳市三个地级市。第三种,则是广义上的概念,就是在第二种概念的基础上加上现今“的汕尾市”。于是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其实上面的第一种和第二种分法并没有很大差别,而第三种分法加上的“汕尾市”就比较尴尬了。“汕尾市究竟属不属于潮汕地区?”,这个问题在当今学界、民间也是各有说法。从字面上看,汕头是“潮汕的头”,汕尾是“潮汕的尾”,属于潮汕地区似乎合情合理。但实际上,“汕尾”原名“汕美”,因谐音的缘故慢慢变为“汕尾”,所以这个“尾”字和汕头的“头”并没有任何渊源。汕尾地区属于潮汕文化与广府文化的过度地带,通俗讲就是夹在潮汕地区和珠三角地区中间,其特有的“海陆丰文化”有着独特鲜明的特征,与广府文化和狭义的潮汕文化都有较大差别。汕尾的主要方言为福佬话,在口音上更接近福建“厦漳泉”地区的闽南话,和潮汕话同属闽南语系。从行政区划上,自古以来,现今的汕尾地区与狭义潮汕地区也是少有交集,几千年来基本是属于惠州辖区。而近些年,随着珠三角地区经济更加强势发展,汕尾融入“大珠三角”的意愿也要比融入“潮汕”的意愿要大得多。可以作个有趣的比喻,汕尾就像现今世界上的“土耳其”,土耳其处于欧亚过渡地带,本质上属于伊斯兰文化圈,但由于上世纪经过凯末尔等领导人的世俗化改革后,其文化理念并不被传统伊斯兰国家所接受。基于现实经济利益因素,土耳其也一直谋求加入欧盟,但其伊斯兰本质与西方基督国家更是难以形成文化认同,这也是土耳其迟迟加入不了欧盟的重要原因。回到原来的话题,珠三角与欧盟,狭义潮汕地区与传统伊斯兰国家,道理极其相似。汕头、潮州、揭阳是亲兄弟汕尾这个表兄弟究竟算不算一家人呢?就看不同情境的不同解读了。

(图为“大潮汕”示意图)

2前世今生了解完潮汕的定义,那可以简单梳理一下历史,潮汕是如何演变为今天的模样呢?说到潮汕历史,就不得不提大名鼎鼎的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韩文公。可以说韩愈在潮汕古代史的地位,如同邓小平在新中国当代史的地位。“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京师长安——岭南潮州,驱逐鳄害兴修水利赎放奴隶兴办教育。韩愈用短短八个月的时间,做成了任何前任都做不到的政绩。尤其是“兴办教育”一条,堪称重大转折点,自此,潮汕大地从茹毛饮血的南蛮之地,慢慢演变为尊师重教、人杰地灵的海滨邹鲁,为日后发展奠定坚实基础。时间来到宋元明,大量中原移民经福建莆田一带进入潮州府,也加速潮汕地区的开发,传统潮汕特色民居在这一时期逐步形成。与赵州桥、卢沟桥、洛阳桥齐名的四大古桥之一—广济桥在宋代诞生。此时的读书风气已流行甚广。仅在明嘉靖一朝,出自潮汕的三品以上大官便有百余人之多。而到了清代,虽说读书风气依旧盛行,但后来清廷初年的一纸文书悄然改变这一现象:允许潮州府的商人与暹罗国(今泰国)进行大米贸易,并对表现突出者赏赐官爵。既能赚取财富又能加官进爵,如此吸引力,加上明清时期海上贸易已逐渐形成规模,使得传统“士农工商”等级观念悄然洗牌,重商理念逐渐成为潮汕地区的主流价值观。有商业活动自然有人口流动与迁徙,于是潮汕的旅外文化在这个阶段逐渐形成。这也是潮汕商帮在海外的第一次大规模发展。正所谓“本土一个潮汕,海内一个潮汕,海外一个潮汕”——目前中国已有超过万的海外华人。其中祖籍潮汕的华侨人数便超过多万人,甚至超过目前潮汕地区本土人口数量。并且还有相当数量的潮汕人散布全国各地。在今天,谈到潮汕,必然谈及潮商;谈及潮商,必然谈及海洋,进而必然谈及港口。以至于潮汕地区的港口变迁史,就是半部潮商史。从唐宋的凤岭古港,到宋元的辟望古港,再到明清的樟林古港。满载着百折不挠的勇气毅力,怀揣着光耀门楣的淳朴理想,一代代潮人在不同港口出发,驶向彼岸。清雍正年间,朝廷规定广东商船船头及大桅必须漆上红色,故称红头船(福建是青头船,浙江是白头船)。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敢为天下先”的红头船精神也成了世代潮汕商人的象征。时间推至晚清,两次鸦片战争的炮火,使得汕头于年被迫沦为开埠城市。塞翁失马,汕头由此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黄金发展期。年被侵华日军攻占之前,汕头经济发展达到了鼎盛。当年的汕头,作为全国第三大港、全国第七大商业城市,其地位相比今日的天津、重庆不逞多让.那些年,外商纷至沓来,各国使馆林立;那些年,铁路初筑,马路广铺,洋行,百货,酒楼,剧院如雨后春笋般涌现;那些年,以小公园为中心的巴黎式街区迅速晕染,“四永一升平、四安一镇邦”的格局恢弘大气。在那个大多数国人尚不知温饱为何物的年代,殷实的汕头人已经坐着舒适的黄包车,出入安装电梯的酒楼,品论各家酒楼的特色——“陶芳好鱼翅,中央好空气,永平好布置”的民谣流传街头巷尾。在那个大多数国人只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小农时代,仅在汕头永和街一条街内已开设了好几家不同职能的银行。而汇丰,渣打等国际金融巨头,也早已在汕头设立了大型分行。白天,南生百货门槛踏破,采购生活物资的市民摩肩接踵;入夜,中央剧院灯红酒绿,一代名媛正与番邦少爷上演如胶似漆的缠绵。一座不夜城,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晓色朦胧,众人归去,倦眼回味,如梦初醒。如今,汕头小公园一带是大陆现存面积最大的一片骑楼建筑群,作为汕头老城开埠文化的核心地标,凝结荟萃着潮汕文化、海洋文化、华侨文化、商业文化、建筑文化。这道年事已高的风景线,依旧静静地躺在那儿,如夕阳下的迟暮美人,慢慢凋零,依旧散发着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芒。

(图为汕头南生贸易公司旧址)

(图为汕头香园旧址)

3陨落流星今天,在百度上搜索——“中国十大衰落城市”,汕头市赫然在列,“高居”榜单第四位。实在令人尴尬、颜面无光。这是我走出广东省常遇到的情境:“嘿哥们,你是哪里人啊”?“我是广东汕头的”。“汕头,不太知道,不过好像在哪里听过”。“经济特区知道吧,教科书上有”。“哦!对对对,经济特区!想起来了”!对于非广东省的90后而言,汕头是一座活在教科书而不是存于现实的城市。与之相对,令我颇感意外的是,广东省外不少我与父辈同龄的60后,他们很多亲身到过汕头,而且时间段几乎无一例外,那就是上世纪90年代。说到今天汕头的衰落,就必须从汕头的第二个黄金发展期谈起——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是一段不少汕头人时至今日仍念念不忘的时光。然而在我看来,上世纪末汕头那段极其繁荣的时段,只是泡沫破灭前的美丽。看似繁华,其实是悬于半空的空中楼阁。上世纪末的汕头,实在像极了康乾盛世末期——社会一派歌舞升平,实际上却已经烂到骨子里。鸦片战争的一声炮火就可以将这个王朝的迷梦震得粉碎。恰好,汕头由盛转衰的重大转折点也和“火”有关——发生在年汕头迎宾馆一场扑朔迷离的大火。至今仍是政府与官媒讳莫如深的敏感区,唯有民间各种离奇说法。恰好,汕头的“康乾盛世”也有这么一位“乾隆帝”——上世纪90年代初到90年代末当政汕头的某位市委书记。有人怀念这位“乾隆帝”将汕头带入全盛时期,而斥责“乾隆帝”将汕头所有家底败光的言论也绝不在少数。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季如春的潮汕,为什么一夜之间进入寒冷的白垩纪。为什么一夜之间大厦倾倒?且听道来。上世纪80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悄然吹佛南海之滨,汕头和深圳、珠海、厦门一道成为国家首批经济特区(当时的“汕头市”,包括了今天的汕潮揭三个地级市),第二次迎来跨越式发展的黄金时期。与上世纪初的第一个黄金时期一样,凭借国家优惠政策,加上海外潮汕华侨富商的倾力相助,汕头很快便顺理成章地跃居时代潮头。可是很快,汕头的发展逐渐变味。潮汕民间有这么一个词:“敢物聚赢”,意思是更大胆的人往往能取得更大成功。而当时中国也有一句流行语:“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于是,“善于解读”的潮汕人认定:谁有钱谁是大爷,哪管怎么来的。于是经济特区的优惠政策,成了潮汕人“挣快钱”的便利条件。倒卖进出口批文、大规模走私、偷税漏税、骗取出口退税、制假贩假……各种严重的经济犯罪在潮汕大地是司空见惯、应有尽有。倒一张批文就可赚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一张批文多次报关、多次重复使用赚的钱更多!钱来得太容易了!汕头某集团董事长兼全国人大代表,在-年间,从一些三无企业虚开增值税发票7.8亿元,骗取国家的出口退税1.3亿元。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多如牛毛。社会人心浮躁,笑贫不笑娼;人人希望吹糠见米、一夜暴富。这样的情况在上世纪90年代到达了鼎盛。不可否认,当年汕头的繁华是由无数遵纪守法的辛勤劳动者用汗水与智慧筑起,但这锅味道鲜美、食材诱人的靓汤,却因有了太多“非法添加剂”而含有剧毒。有潮水的地方就有潮商,而潮水最大特点是什么?是守信,这也是潮商的立足之道。失去诚信后导致的道德黑洞,对一个重商崇礼的族群来说,犹如失去生命之源。年,朱镕基总理当政,大刀阔斧整改,严打经济犯罪。厦门远华集团的赖昌星便是在那段时间东窗事发逃往加拿大。而潮汕地区也有无数“小赖昌星”因经济犯罪而锒铛入狱,地区经济发展盛极而衰、急转直下。年7月14日,汕头迎宾馆发生的一场大火更是震惊朝野。那场火灾中,丧生的两人正是调查一起严重违法案件的纪委干部,与他们一起消失于火海之中的是调查一年多搜集的证据。随后,广东省公安厅给出的结论是:电子保温瓶短路引发火灾。然而在当年经济犯罪大案大规模爆发的背景下,“阴谋论”一时间甚嚣尘上。东南亚及香港媒体接连报道此事,“有人故意纵火毁灭证据并收买办案人员”,这一说法在民间迅速发酵。要知道,当年汕头迎宾馆可是作为汕头市接待国家重要领导人的主要场所之一,其安保措施和配套设施必然一流,发生如此严重的火灾实在让人费解。再后来,一个更是令人生疑的细节,当年负责调查火灾案的一个专案组重要领导,因贪污受贿入狱……时至今日,此案仍被民间视为“悬案”,官方避而不谈,真相也不得而知。然而可以肯定的是,汕头迎宾馆这场大火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个地区,遍地经济犯罪已是令人生厌作呕,而代表正义、惩治犯罪的国家办案人员居然在此地非正常死亡,这想起来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了。自此,无数大型公司企业、侨资外资撤出潮汕,全国各地商人几乎不与潮人做生意,潮汕成为全国人民唾骂的对象。全国各地的步行街,不少商店外边高挂着“本店不卖汕头货”的大字招牌,其意思是“本店不卖假货”,和今天“江南皮革厂倒闭”的流行程度有得一拼。如果说泡沫破裂之前的汕头还是一锅外观诱人却蕴含毒素的靓汤,那么泡沫破裂后的汕头就是一口散发恶臭、毒气升腾的泥潭。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潮汕地区的发展陷入淤泥之中动弹不得。在以前GDP增长率常年“破10”的时代,年的汕头居然出现了“负增长”,真是一朵罕见的奇葩。从广东省经济总量第三名一路小跑至中下游。潮汕开始了漫长而煎熬的寒冬……4沉沦缘由其实,无论是各种经济犯罪,还是迎宾馆的那场大火,都只是汕头沉沦衰落的表面原因。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呢?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已经被世人分析了千万遍,各种专业性文章丰富详实。政治、文化、社会、地理,无论哪个层面,都有支撑“潮汕为何难以发展”的论据。在这里,我狗尾续貂,谈的也许不一定是最切要害的问题,却是我感触最深的问题。陈忠实的《白鹿原》一书,描写的乡村信仰在闽粤以北地区已经被大幅度淡化。然而,书中的乡村信仰、祠堂文化、宗族社会,几乎完整被潮汕人恪守传承至今。自宋元以来,潮汕平原便是一块肥沃宜居的土地,伴随着地少人多的现象日益凸显,因资源分配产生的矛盾也日益尖锐。为了解决这一矛盾,潮人开辟了两条道路:第一条便是“下南洋谋生”;第二条让是同一个宗族的人联合起来,更好地保卫自己的土地与水源,形成一个保守性、排外性极强的圈子。团结而强大的宗族如同铁板一块,让外人无机可乘。这种因宗族社会衍生而出的熟人文化,至今仍深深扎根潮汕大地。遇到困难或事情,老一辈潮汕人的第一反应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解决,而是通过“找熟人”的方式解决。而这些非常规的解决渠道,往往也是滋生贪污腐败的温床。上述的情况其实也是当下中国的通病,但潮汕地区将之发挥到极致的地步。很多人把潮汕的发展迟滞归结为政府的“不作为乱作为”。而潮汕本土的政府官员,本身也是宗族社会中的一员,决策时往往难以考虑绝大数人的利益,而是将“自己人”的利益最大化。这也是上世纪末潮汕地区经济犯罪如此明目张胆的重要原因。汕头以前的市委书记,很多就是潮汕本土人氏,甚至有的官员为了自己家乡县城的发展悍然牺牲辖内其他地区的利益。所以这里的政风、这里的决策合理性可想而知。个人浅见,官来自于民,如果一个地区的政府官员执政水平出现“集体失常”,那么这绝不仅仅是政府的单方面失责,这个地区的民风、土壤也必有问题,政府不能成为所有问题的“背锅侠”。在这样的熟人社会里,法制功能弱化,“关系”代替契约,熟人的“感情”代替了法律的威严。在这里,人们对法律、对现代社会的运行规则都是抱有怀疑甚至无视的态度,而对人情世故了然于胸、得心应手。社会生活,经济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诸如教育、医疗,诸如投资、就业,很多上不了台面的“潜规则”在这里变成“明规则”,寻租行为的泛滥令人触目惊心。政府“无为无能”,而真正的人才却因为“不在其位”而无法“谋其政”,久而久之,人才、资金乃至一个地区发展所需要的资源都“孔雀东南飞”了。而阻碍潮汕地区发展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年“原汕头市”分家后,汕头潮州揭阳三个兄弟的互相扯皮,相互设槛。从当年分家的地域划分开始,到今天的潮汕机场和高铁潮汕站选址,三个城市的恶性竞争似乎总是多于良性互动。个中故事精彩程度堪比“三国演义”,激烈程度堪比“三国杀”。近些年,不少社会名流、人大代表呼吁中央推动“汕潮揭三市同城化”,甚至“三市合并”,促进资源整合应对新形势,然而这些提议不是收效甚微就是不了了之。所以,造成一个极其尴尬的局面,汕头仍沉迷于“经济特区”的光环,自诩“粤东区域中心城市”,GDP却被揭阳悄悄赶超,文化影响力也不及潮州,机场和高铁因为撕逼失败而一个也捞不到。三个兄弟谁也不服谁。有人举出大把例子证明潮汕人是个团结的族群。但我认为这种“团结”的范围极其有限。更多表现在“走出本土的潮汕人”和“潮汕本土的宗族内部”。像三个兄弟城市的恶性竞争,像普宁“不服”揭阳,潮阳“不服”汕头,像某些宗族之间械斗频发,似乎都表明了潮汕人“窝里斗”的本事并不弱。细数潮汕本土的毒素,文化上的保守主义,视野上的地域主义,经营上的家族主义,发展上的放任主义,个个是根深蒂固。年,一篇《潮汕的春天还会到来吗》的雄文,曾在民间轰动一时。作者旅居外地,满含对潮汕故土的眷恋与深情,仔细分析了当年存在的症结,并一针见血提出对策:整饬政风;整肃商风;整顿民风;整合资源等对策。十余年过去了,部分情况确实有所改进,但大局上似乎“然并卵”。在全国经济百花齐放的年代,各地竞争如逆水行舟,汕头发展的相对速度仍不容乐观,目前还是广东省欠发达地区。这也难怪有些汕头人会怀念90年代的荣光。(图为汕头海湾大桥)(图为潮州湘子桥)5旧地新谈潮汕本土的经济神话破灭后,属于潮商的神话仍延续着。以马化腾、黄光裕为代表中生代潮商,以余佳文、王锐旭为代表的新生代潮商,从李嘉谢国民为代表的老潮商手中接过火炬,薪火相传。今天的深圳,已经成为海内潮商最大的根据地。这里有着多万优质潮商。除了马化腾,星河地产的黄楚龙、海岸城的李茂水、观澜湖的朱树豪、大中华的黄世再、鸿荣源的赖海民,黄金首饰的周桃林,再到前段时间震惊资本市场的宝能姚振华,都是在深圳呼风唤雨的人物。深圳华强北电子生意,水贝珠宝生意,几乎被潮汕人所垄断。潮汕人被冠以“东方犹太人”称号,这是对潮汕商道的顶级赞誉。我们也看到,犹太民族在科学界有爱因斯坦、奥本海默,演艺界有斯皮尔伯格,文化界有马克思。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潮汕名人中不仅富甲天下的潮商,还有享誉全球的科学界、文化界名流,而潮汕大地也会像以色列建国之初一般凤凰涅槃,迎来第三个黄金时代。反观本土发展,汕头华侨文化经济试验区的成立,再度引燃潮汕黄金时代的梦想。农历新春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和父亲开车来到这片填海新造的处女地观摩。这里位于汕头湾出海口,依托东海岸新城、珠港新城、南滨新城。放眼望去,这里几乎全是成片成片未建设的土地,目前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楼盘。大项目多数已完成规划但尚未动工,眼前的沉潜似乎孕育着爆发。汕头华侨文化经济试验区,兼具前瞻性、大局观的细致规划,加上试验区优越的区位,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如此条件,不发展几乎是没道理的,未来可期?!眼前这张白纸,让我联想到80年代的深圳蛇口,90年代的上海浦东,新世纪的天津滨海。我思绪飞扬,仿佛看到若干年后这里的繁华景象。然而细思之后,这个试验区到底能不能带动汕头乃至整个潮汕地区的发展,又回到了前面提到的政府问题、人才问题、文化问题,欣喜之中不免也带着几分担忧。相比从前信息闭塞、交通不便的年代,今天扁平化的互联网时代,使得潮汕年轻人方便地接触更加宽广的世界。而这也使得各个地区年轻一辈的“同质化”趋势日益明显。除了比较有特色的潮汕普通话,当今的潮汕年轻一辈与其他地区的年轻人似乎找不到什么特别鲜明的区分特征。迷信、排外、重男轻女等这些老潮汕人的标签已经很难和年轻人对上号。再将新时代潮汕年轻人刻意“脸谱化”已是不科学的做法。任重道远,步履弥坚。青年是潮汕春天的希望所在,昔日荣光与沧桑皆以翻篇,未来,留给我们书写!化用中国国家宣传片里的一句话:Ifyouarebright,Chaoshanwillneverbedark。青年若盛开,潮汕清风来。(图为汕头华侨经济文化合作试验区示意图)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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